煦地伸手虚虚一扶,笑呵呵地便发出了邀请。
“多谢制军大人美意,然,末将有军令在身,待得全军过了河,便须得率部赶往巴暖三川营,这城么,末将就不进了,还请延大人将应许我军的向导都带了来,末将一会便要启程了。”
恪伦泰客气而又坚决地拒绝了延信的邀请,反倒是催问起了向导之事。
“巴暖三川营?这……,就贵部这三千兵马么?”
一听恪伦泰要去巴暖三川营,延信不由地便倒吸了口凉气,没旁的,这一路过去可都是叛‘乱’的藏民,经此大半月的暴动,如今被席裹的暴‘乱’匪徒已是达十数万之巨,三千兵马看似很多,可真要是陷入‘乱’匪之中,怕是连骨头都难剩下半根的,更别说巴暖三川营易守难攻,一旦难以速下,必遭‘乱’匪重兵包剿,逃都无处逃了去,自由不得延信不为之惊诧莫名的。
“制军大人说的是,眼下就我部三千兵马,后续大军须臾即至,还请制军大人做好相关之辎重补给安排。”
恪伦泰自是能理解得了延信的惊诧,实际上,当初接到此令之际,恪论本人也同样是惊诧莫名,然则身为军人,纵使明知前路乃是刀山火海,恪伦泰也断然不会退缩,此一去,他可是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当然了,这么个想法,恪论却是不会当众说将出来的,也就只是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那好,老朽这就着人去将向导都带来。”
延信嘴角‘抽’搐了几下,到了底儿还是没再说啥劝阻的话语,仅仅只是眉头微皱地点了点头,满脸担忧之‘色’应答了一句道。
“有劳老大人了,末将还有军务在身,不敢稍有懈怠,请容末将先去整顿兵马,日后再来向老大人请益。”
天时都已过了午,手下部队还在陆续渡河,恪伦泰自不免有些心急,也就不愿再多啰唣,这便朝着延信一躬身,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即策马冲回了渡口处,高声地喝令陆续上了岸的众将士们赶紧整队。
“全军听令,一路向西,遇敌不滞,给我杀过去,直取巴暖三川营,出发!”
三千骑兵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方才全部过了河,待得整队一毕,恪伦泰也顾不得让手下将士们好生歇息上一番,已是持刀在手,朝着西面一指,高呼着便下达了出击之令,刹那间,数千骑兵齐齐扬鞭冲了起来,烟尘滚滚中,一往无前地便向西面狂冲而去……
“报,部巴(藏族部落头人的称谓)大人,兰州方向有骑军正在向我部高速杀来,离此不过五里远了!”
离兰州城不到三十里处,平郭罗克部部巴噶里葛夏正在中军大帐里喝着闷酒,突然间,一名报马惶急地从外头狂奔了进来,一头跪倒在了其面前,满脸惶急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来人多少人?是何人领的军,说!”
平郭罗克部乃是叛‘乱’的藏民六部中第二大部落,一族共有可战之士九千余,乃是此番造反的中坚力量,又挟裹了大量回、‘蒙’、哈萨克等诸多中小部落之兵,总兵力最高峰时曾多达四万余众,噶里葛夏志得意满之下,不单率部在庄‘浪’卫附近攻城略地,更试图一举拿下兰州这个重镇,可惜兵锋刚至兰州城下,就突遭延信一个当头痛击,平白折损了六千余人,不得不率部暂退扎营,并派出大量部队四下征调粮秣辎重,打算整顿好队伍之后,约第三大部落枭密部一道再次强攻兰州,这冷不丁地听闻兰州有骑军掩杀而来,当场便急了,猛然跳将起来,一把拽住那名报马的‘胸’衣,急吼吼地便怒叱了起来。
“回部巴大人的话,来的都是骑兵,看样子不过三千骑而已,旗号不似兰州军之旗号,小的也认不出那旗帜是甚来路。”
这一见噶里葛夏满脸的狰狞状,那名报马自是不敢轻忽了去,赶忙将哨探的结果禀报了出来。
“三千骑?嘿,来得好,传令,全军集结,给老子吃掉这股清狗!”
一听杀来的清军骑兵只有三千骑,噶里葛夏不由地便乐了,没旁的,他虽是派出了不少征粮队,可在大营里还有着两万余人马,尤其是其本部‘精’锐九千人都在,自是无惧于三千清军的到来,不单不慌,反倒是起了全歼来敌之心,但见其‘阴’冷地一笑,已是咆哮着下了令。“呜,呜呜,呜呜呜……”噶里葛夏的将令一下,凄厉的号角声立马便暴响了起来,原本尚算平和的大营顿时便‘乱’成了一团,一队队藏兵们或是步行或是策马,狂奔着便冲出了营房……--5aahhh+244952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