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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用心良苦啊,若非如此,恪旅长怕是难逃小人之构陷,再者,能有此先例在,我大军在收复各处叛‘乱’之贼时再不致有掣肘之危矣,只是王爷本人怕是难免遭酸儒之辈‘乱’议了的。”
岳钟琪显然看得远比和敏要透彻了许多,这一见和敏兀自没能明白密令的意义之所在,不由地便感慨了起来。
“嗯……”
岳钟琪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和敏自不会听不懂,只是他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也就只能是长长地出了口闷气。
“密令上的事,岳某自会照着办了去,将军只管杀敌便好,而今我军行程已滞后,且恪旅长所部已近弹尽粮绝,恐难再坚守,预定之作战计划须得加以调整,我第一师恐难及时赶到巴暖三川营,能解围者,唯有和将军所部,只是如此连番作战,却恐贵部困厄,岳某颇是为难,不知和将军对此可有甚看法否?”
岳钟琪并未再纠缠于密令一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战事本身上。
“无妨,此事便‘交’由我骑一师好了,区区外谢尔苏暴民而已,就算人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实无足挂齿,一战便可破之,当不致影响到后续奔袭一事。”
和敏压根儿就没将叛‘乱’的藏民各部放在眼中,倒是对执行密令颇有些不情愿,这一听岳钟琪自愿去承担哪些血腥的勾当,心情立马便是一松,应对起作战任务来,自也就显得信心十足得很。
“那好,事不宜迟,和将军且率本部兵马即刻加速赶往巴暖三川营,岳某自会率部随后跟进。”
和敏既已如此表态,岳钟琪自无不应之理,这便慎重其事地下了决断。
“成,就这么定了,岳师长保重,和某这就先行一步了!”
和敏素来是个杀伐果决之辈,这一见岳钟琪有了决断,自也不打算再多迁延,丢下句场面话之后,便即领着一众戈什哈们下了关城,纵马直趋本部,旋即,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响中,分散在各处警戒的骑军各部立马开始往本部麋集了去,一股子大战将起的紧张感就此大起了……
“藏贼出动了,快吹号!”
诚德二年六月初八辰时正牌,晴,碧空万里无云,当金红‘色’的太阳刚从山尖探出了个头来,巴暖三川营城西三里外的藏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一队队藏军步骑从大开的营‘门’中鱼贯而出,这等动静自是不小,立马便惊动了在城头上值守的清军哨兵,一阵‘骚’‘乱’之后,自有一名号手紧赶着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号角,刹那间,原本寂静的城头立马便忙‘乱’了起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清军官兵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骑枪,向各自的战位冲了过去。
“旅长,贼子看来是要拼命了!”
昨夜换防上来的二团长关明辅站在城碟处,端起望远镜朝着行进间的藏军观望了一阵之后,面‘色’当即便凝重了起来,此无他,藏军阵中的云梯数目相当之多,这显然是要发动总攻的架势,而今,守城的两个半团士兵都已是几番轮着上阵,所余弹‘药’无几,大多只剩下马刀可用,一旦藏军发动四面冲城的总攻,清军能守住多久怕是难说得很,而己方援军还不知何时能到,这等情形下,自由不得关明辅不为之忧心忡忡了的。
“命令各团即刻上城,按预定计划各守一区,务必坚持到我军主力抵达,有敢擅退者,杀无赦!”
关明辅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儿,身为旅长的恪伦泰又怎可能会一无所察,心下里自不免也有些发沉不已,只是身为主将,恪伦泰却是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自不会去理会关明辅的感叹,面无表情地便下了令。
“呜,呜呜,呜呜呜……”
恪伦泰的命令这么一下,候在一旁的传令兵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举起号角便是一通子猛吹,凄厉的声响大起中,原本正在关城各处休整的清军官兵们纷纷集结,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冲上了其余三面城头。“儿郎们,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四面合攻,拿下关城,给我杀!”缓缓推进的藏军大部队并未直趋城下,而是在离关城不足一里处停了下来,稍作调整之后,已是就此排开了阵型,巴贡噶并未再作甚战前动员,而是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朝着关城方向重重一劈,发出了声狂野的咆哮。--5aahhh+24625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