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设在皇陵顶端的无虚崖,这一片业火,将主皇陵顶端的山峦焚烧了个殆尽。好在皇陵以巨石砌成,楚氏老祖宗们未遭涂炭。
楚暮随后跟来,惊得下颌脱了位,费力托了回去。
楚渊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这个法坛。冥族的东西他虽自小探索,且孜孜不倦,奈何并没有太多可供参考之典籍野史,更别提深入一些的术法研究。他今日能用的办法,不过是逼迫上官闲出手撤了法坛。作为设出此坛的人,要破自己的东西,应该不难。
楚渊却料错一件事。上官闲虽囫囵了个设坛施术的法,却未精深,解术之咒更是未入其门。
上官皓月的出现令上官闲一颓,跌落在地上。令她更为震骇的是上官皓月居然破了这千古死禁。
“少,少皇。”上官闲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脸白得如深秋寒霜。
上官皓月收了手上的印伽,负手而立,眼神未往这边看一眼,而是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他声音如冬日流风之回雪,簌簌轻软却凉寒彻骨:“冥族避世千年,虽则神秘,但也从未做过这等灭绝人性伤天害理的事。谁给你的胆子,敢造这等涂炭生灵残害百姓的杀孽?”
白衣的青年挺直如松,傲岸似天地间的尊神。楚渊眸光清凉地看着他。他对他的认知还是太少了。这样的气场,帝王不如。他早该知道他不仅仅是个武功出神入化脑子比常人聪明长得还挺出众的冥族少皇。
上官闲头埋得很低,声音颤抖:“少皇,少皇请恕罪。是闲闲年少无知,才造此杀孽,闲闲再也不敢了。少皇饶命,饶命。”
前一刻还在地狱修罗般的苏浅面前苦苦求死,这一刻在神祗般的冥国少皇上官皓月面前,她却不由自主求生起来。
原因只归结于一点,一个会让她活得很凄惨,一个会让她死得更痛苦。
上官皓月转过身来,眸光淡的看不出情绪。“你就算万死,都难以赎今日之罪。你若求死,说不得我会给你个痛快。但你既说出此番话来,可见你生性歹毒且耳目不聪难以教化。今日只好将你带回族内行天刑了。”
天刑是个什么刑罚,楚渊不了解,但看上官闲一瞬之间惨白的面容及瘫软在地的身子,想来不是什么好刑罚。她要受什么刑他自是不会过问,但这个人却是不能交给上官皓月的。淡淡开口:“上官少皇要怎么罚她,渊无权过问。但这个人恕渊不能交给你。”
上官皓月有一瞬皱眉,抿了抿嘴角,道:“就算看在今日本少皇替你解了灭城之难的份儿上,也不能么?”
楚渊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浅淡:“上官少皇的大恩,渊自会寻求别途相报。但这个人,有一个人是要定了的,恕渊难以从命。”
上官皓月薄唇抿成一线。那个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执着的人了吧,她要定的人,怎么样也要弄到手的。
无奈地笑了笑,“既如此,这人就送给她吧。今日之恩楚太子也不必择它途相报了。那日在乾州城,皓月不慎卷入他人阴谋,与这个女人合力阻杀楚太子,误了楚太子大事,害得楚国守城兵将死伤惨烈,就和今日之事功过相抵吧。咱们就算恩怨两清了。”
“也好。”楚渊淡然地点了点头。
上官闲倏然惊醒,跪爬至上官皓月脚下,头响当当磕在地上,“少皇不要,我愿意跟你回族内接受天罚,不要将我交给那个女人。求你,不要。”
求生焉?求死焉?一听到苏浅那个女人,想到她凉薄的那一张倾世容颜,还是求死吧。
上官皓月心里无语腹诽。女人,你是有多可怕,令人居然宁肯接受天罚也不愿落到你手中。当然,他若是个女人,尝一尝被丢到十万士兵窝里的滋味,或者宿在五十万男人聚居的军营里,或者眼睁睁看着爱慕的人和别的女人在眼前上演一级亲密,大约他也会选择天刑。
苏浅知道,精神刑罚对于一个有思想的人来说,远胜过**刑罚带来的恐惧。所以,她惩治人的法子一般不会太血腥,也不会太严酷,但永远能给人带来刻骨铭心的恐惧体验。
上官皓月淡淡哼了一声,脚步移开三尺,“你求错人了。如今你是楚太子的人。要怎么样,楚太子说了算。本少皇今日能说了算的事,就是将你的禁术封印,然后逐出冥族。”
上官闲惊骇地望着他,额头因重重一磕似开了一朵血莲花,在苍白的脸上极为醒目惊艳。急急开口:“我是冥族圣女,就算你是少皇也没有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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