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桌全蟹宴!”
一张不大的餐桌上摆满了黄色系的各式螃蟹,醉蟹,清蒸鲜蟹钳,蟹柳扒小瓜,清炒虾蟹……
空气中弥漫的是满满的鲜味,贺承渊睨了她一眼,望住她一脸期待和紧张的小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灼灼地落在自己身上,终究是有些无可奈何地勾了下唇角。
林海蓝见他笑了,讨好地拿了只水煮毛脚蟹放到他面前,“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贺承渊用筷子拨了下她呈上来的螃蟹,林海蓝立马狗腿地拿回去,掀开蟹壳,把蟹黄膏挑到小勺子里,又把蟹身的肉剔出来放进碗里,重新递给他。
“尝尝好不好吃?”
贺承渊夹起一块蟹肉,放在调味碟里滚了滚,又夹起来慢慢放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林海蓝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吃吧?”
但下一秒,却见贺承渊眉头一皱,直接起身,林海蓝的脸顿时拉得老长,难道难吃到他想跑厕所去吐了?还是他根本不想吃她做的东西?
还没想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一下子伸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颈就被他牢牢扣住,身体不由地往前一倾,紧接着,她的双唇就被狠狠堵住。
冷不防的侵略让她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凶猛的动作反倒蓦地停了,舌尖改而不紧不慢地往她口中推送。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口中送了进来。
直到他的唇离开,林海蓝下意识地嚼了嚼,才倏地皱起眉头,表情扭曲。
“味道怎么样?”贺承渊已经坐回他的位置,低沉地问她。
“酸!”林海蓝觉得牙都快酸掉了,她买的醋有这么酸?
贺承渊又夹了一块蟹肉放醋里滚了滚,送到她嘴边,“那就再吃一口。”
林海蓝抬眼看他,脸都皱成了一团,“太酸了,能不能不吃了?”
贺承渊目光沉沉地望住她。
林海蓝于是默默地明白了,挺直脊背,她一瞬不瞬地回望住他,犹豫了一下,又握住他一根手指,“昨天是我干爸的忌日,我本来打算就去上个香马上回来的,所以觉得不说也没关系,没想到在那里耽误了一点时间,闹了点矛盾害我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就……没想到要打电话……”
毕竟是她理亏,声音越说越小,“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深深地反省过了,原谅我吧。”
她摇了摇那根手指。
她大概知道,这场冷战持续两天之久,归根结底在于她昨晚那场临时的手术,也大概知道,贺承渊除了因为担心而生气,还有其他原因。
诚如他及时向她解释他救何茉的缘由,她没理由凡事尽凭他自己去猜测。
都说夫妻间应该心灵相通,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其实真正的夫妻生活中,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再厉害的人也不是神仙,你不说,他又如何得知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想了会儿,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即便不去管甄巧玲对我们所做的那些事,我和高锦恒也再无可能了,人心都是肉做的,即便那些伤害都是因为误会产生的,但伤害都是真的,受伤时也很痛苦,痛到极致了,爱也一点点消磨光了。有时候,一句误会无法抵消一切。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因为知道我们那时以误会为开端而担心,担心我会吃回头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贺承渊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唇角微扬,手上的动作却很利索地把她的爪子丢开去。
林海蓝知道他消气了,不去抓他的手,而是跳起来绕到他这边,挨着他坐在一起,死皮赖脸地抱住他的手臂,“男人其实也是可以撒娇抱怨的,以后你要气我你就骂我吧,别冷战。”
贺承渊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林海蓝为他时常在她面前露出不同寻常的一面而微笑,他们可以磕磕碰碰,幸运的是,他们都知道及时解决问题。
“相信我,万千男神,都比不过你一个。”她瞧见贺承渊黑眸一眯,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有万千男神?”
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怎及一个温柔如斯的贺承渊。
“我就是那只梭子蟹,只为自己坚持的目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