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见江帜舟被泼了水,早就顾不上他们了,满心焦灼的帮他拍打衣服:“你没事吧?水没有泼到伤口上吧?”
“你放心,我没事。”江帜舟被烫了一下,不过有衣服在中间挡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相比之下,他甚至更关注陈盼的安危:“你的伤口还不能碰水,先站到旁边去吧,等我擦干了身上再说。”
陈盼见他是真没事,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哪里就有这么娇气了。”
然后,她余光瞥见被薛总推开后没来得及再关上的门,轻声道:“对不起,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见她了。”
江帜舟早料到薛小雪不会悔改,无奈道:“你呀,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们走吧。”
他不是不想多安慰几句,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李秘书跟着他们一起走到外面就分道扬镳了,临别时不忘多问一句:“明早公司见么?”
在他看来,这是个大好的休工伤假的机会,如果换作是他被薛小雪伤成这样,肯定早早就回家歇着了,但江帜舟和陈盼都是工作狂,八成会坚持带伤工作,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当然,到时候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公布。”江帜舟神秘莫测的一笑,握着陈盼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要不是怕弄疼她,肯定已经举着手摇起来了。
陈盼想到明早要做的事,也是差点没忍住笑,面上浮起一点可疑的红晕。
若是换作时繁星在这里,恭喜的话估计都说了一箩筐了,偏偏这时是李秘书这个不解风情的单身狗在这里,他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反问道:“咱们公司不会是明天就要被破产清算了吧?!”
不怪他会有这么突然的想法,实在是江帜舟此时的笑容太灿烂了点,要知道每每江帜舟露出温和笑意的时候,不是要出大事了,就是有人要倒霉。
江帜舟笑容一怔:“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公司没事么?那您怎么笑成这样?”李秘书眨巴着眼睛反问,表情看起来很是无辜。
闻言,陈盼忍不住笑出了声,等把他安抚走了,又抬手去拍江帜舟的肩膀:“哈哈哈,没想到你笑起来还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明天李秘书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被惊掉下巴?要不要提前告诉他?”
江帜舟顺势把她揽进怀里,同时不忘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道:“只要你高兴就好,我怎么样都行。”
对他来说,能跟陈盼结婚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至于其它事,都是可以商量甚至无视的。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陈盼却是半点困意也无,侧过身去望着满天星辰道:“那就先不告诉他了,不是我不把他朋友,是他有点大嘴巴,我怕明早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事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公开。”
虽然她跟江帜舟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未婚夫妻,但外界对此的揣测也是从未停息过,有人说他们是纯粹的利益结合,等到公司出现危机,也就该分道扬镳,更有甚者认为他们是在相互利用,迟早会有一方被踢开。
因此,陈盼提前跟公关部的人分析过利弊,得出的结果是如果她跟江帜舟真结婚了,被惊掉下巴的人少说也得有六成,这么个转移注意力的杀手锏必须得留到关键时刻用才不算被浪费。
“完了,早知道你这么能举一反三,我就该留一手的。”江帜舟下意识地摇起头来,感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这一天总算是来了。
曾几何时,他无论干什么都要分析一下利弊,就连自己的感情都恨不能拿来利用,直到遇见陈盼才找回了真正活着的感觉。万万没想到陈盼不仅做生意的知识学得好,这方面也是青出于蓝。
江帜舟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怅然,他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自己,尤其是在陈盼身上,试探着问:“如果我想直接公开的话,你愿意么?”
陈盼毫不犹豫的点头:“也行。”
江帜舟提前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连掏心窝子的话都准备好了,这时却被她杀了个回马枪,当即在街边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心说这怎么跟他想好的不一样呢。
陈盼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毫不客气的扯着他手臂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你该不会以为我掉钱眼里了吧?这种事当然是能利用最好,不能利用也罢,我又不是非靠结婚的消息才能吸引关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