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横楞着玄烨。
她真想跟他说:我是为了黄表纸,不是为了皇上……虽然发音都是“喝五昂黄”,可是皇上你现在在我眼里真没有黄表纸重要,OK?
只不过,脑补得有多么热闹,面对皇权就事实上不得不有多么怂。
于是她只好尴尬地堆笑:“奴才要像就也像个大野猫就行了,何必还要像个崽子呀?奴才可没那么小。”
玄烨又哼了一声,“奶奶的,又小小的,偏还又奶又凶……不是小崽子,又是什么?”
玛琭:“我……”
她才没有那样呢!
玄烨对她的认知这是发生了严重的偏差呀!
她直眉瞪眼,却发现笑意缓缓在玄烨眼底氤氲起来。
歪头望望日头下的影子,她和他这一刻像极了在打情骂俏的小两口。
啧……
玛琭便叹口气,赶忙降下情绪来,平静地对玄烨建议:“行吧,皇上说奴才像什么就是什么。皇上咱们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继续讨论寡妇的那个话题呗?”
玄烨倏然眯起眼来。
她说的话乖顺的,她的态度也是驯顺的,可是……她现在这平静无波的样子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便长眉微蹙,“看来,根本是你对寡妇更感兴趣。”
玛琭:“……”好吧,她感兴趣,行了吧?
玄烨忽然伸手,将炕桌上堆在眼前的黄表纸给扒拉到一边儿去。
无辜的黄表纸随风飘散,有些都落到地下去了。
玛琭知道,他不高兴了。
玛琭叹口气,“奴才又惹皇上不高兴。那皇上就不听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继续说下去也没意思。依他的性子,干脆起身回乾清宫去了就是,她也就没必要再费一番口舌了。
玄烨气得又眯眼盯她半晌,满眼都是危险的气息。
“……朕凭什么不听?你说的那半拉磕叽的话,朕不听完,还不堵得慌?”
玄烨终是忍不住,松开盘腿坐的一只脚,照着她脚踝就蹬了一记:“有撵朕的功夫,还不赶紧说?!”
玛琭细脚伶仃地蹲着呢,平衡本来就不好找。叫他这一脚踹过来,她一下子就支撑不住了。
按说她只能往后倒,可是她后面是一大片没干透的黄表纸,她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克服了向后的作用力,一下子往前扑去——
结果,她就在玄烨怀里了。
.
玛琭傻了。
玄烨也有些意外,缓缓挑起了长眉。
两人四目相对。
玄烨:“……嗯?”
玛琭:“嗯嗯?”
玄烨先破功,缓缓勾起唇角,“这样还不错。”
玛琭尴尬得直闭眼:“……错了。皇上,奴才真大错特错。”
玄烨却不理她又在自己嘟囔什么,伸手抬起她下颌,便垂下头去,心满意足地亲她。
因事出意外,她还来不及筑起防备的高墙,于是他便得以擅自涉入。
勾连辗转,绕弄婆娑。
玛琭先喘了。
呼吸断续。
声音也已经破碎。
一股子有点陌生的渴念,像是偷偷生出了小手小脚来的爬山虎,悄悄从她心底角落里爬生了出来。
攀住她的心,绕住她的神经。
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