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君爷没有反对,白建业见状也就不好反对了。
医院里有白队看着病人。
君爷让高大帅弄了辆摩托车,抱了儿子上车。
白建业骑着自己的小单车。
四个人,为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朝白家村出发了。
包子坐在爸爸和高叔叔中间,第一次坐摩托车,包子感觉好刺激。凉凉的风在他两只小耳朵边吹着。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走。高大帅不敢开快,车上有孩子。
白建业更是一路骑在他们后面生怕外孙子一不小心摔下来。他心口跳啊跳,直到摩托车安全抵达了村里,心窝里才落下了块大石头。
没有通知万家,没有通知其它白家村人,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是回来拿行李马上就走没有时间在这儿逗留。
君爷主要是要找那天白露放在床尾的那双雨鞋。几步他跃上了楼梯。白建业和高大帅在楼下。
小包子蹬蹬蹬,尾随爸爸的脚步。
到了房间门口,君爷转了转门把,是锁了。于是,回头摸下儿子脑袋说:“在这里等着。爸爸去拿钥匙。”
白建业把备用钥匙给了万家,自己是存了一套钥匙带在身上的,见君爷要给了君爷,说:“你看看有没有东西丢了?那一家人走时来这里拿过行李。”
君爷点了头。
虽然,这家里,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真正值钱的,恐怕陈巧丽那些人也不会有欣赏的眼光。比如白建业摆在茶几上那套大师做的汝窖,陈巧丽一家连正眼看过它们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不识货。
陈巧丽一家,只认得金银财宝。偏偏,这些是白建业所最嫌弃的,家里怎么可能有。
怀着这样的心思,君爷想,想都没有想过白露放在床尾的那双雨鞋会被人偷。
人家偷一双廉价的雨鞋做什么?
那双农民下田作业时穿的雨鞋,市面价值不超过几十块钱,还是被人穿过的。
毫无悬念,君爷用钥匙打开了门,和儿子走进了房间里。他大步往前走,直走到床尾处,眼睛找了床尾一遍:
什么都没有?!
君爷愣了下,可以说从来没有这样震惊过。
连一双雨鞋都偷的小偷!
什么人能干出这种蠢事?
会不会是自己急错了,或许老婆不是把雨鞋放在这里。
君爷从没有这样焦急地在室内徘徊搜索。面积不够十平米的小房间,可视面积有限。一双雨鞋怎么藏,也不可能藏到地板下。或许是在床下。当他弯下腰,趴到地上往床底下查看时,小包子陪着他一块往床底看了一圈,嘟囔:“什么都没有。——爸爸,你找什么?”
“不用找了。”君爷已经百分百肯定,有个愚蠢至极的小偷,将他老婆的雨鞋偷走了。
说这个小偷愚蠢之极,是因为小偷可能不知道,他偷的这双雨鞋,道不定是把危险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属于引火烧身。
包子不明白爸爸的话,但是,知道这次来是给妈妈收拾行李的。于是包子走过去衣柜,给妈妈拿衣服。拉开抽屉,就是包子,都看出抽屉被人翻过了,惊喊一声:“小偷!”
高大帅在楼下也察觉了。在他进厨房的时候,或许普通人没有察觉的迹象,被他这个有经验的人员一瞧,马上瞧出了端倪。有人在厨房里踩死了一只蟑螂,或许是无意中踩死的。
一般人,踩死蟑螂,肯定会抓起来放进垃圾桶里。
但是,只有专心致志在这个厨房里干其它事的人,会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高大帅眯眯眼,看着厨房上面的柜门,有打开过没有完全合拢的痕迹。
这个来到白家的小偷倒也细心,把白家的厨房可能内内外外都搜干净了。
如此专业的小偷,不像是来白家找金银财宝的。
高大帅摸摸鼻子,走出去想告诉君爷情况。或许君爷在上面也察觉了什么都说不定。
这时候,白建业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高大帅能亲眼看到他向来悠然淡然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伯父,是不是——”高大帅正要问他是不是他房间里也被偷东西了。
白建业却是忽然收拾起了表情,像是以往一样问他:“有什么事吗?”
高大帅一阵无语。
楼上,君爷往行李袋里塞好了老婆的东西,拉上拉链,提着走出门。小包子跟在爸爸后面,嘴里不停念叨:“爸爸不报警吗?姥爷家里被人偷东西了。”
“不是值钱的东西。”君爷这话是告诉儿子谁都不要说。
小包子怀疑地看了眼父亲:不值钱的东西?那么,为什么爸爸一开始找不到东西时表情那样紧张?
他们父子俩从楼上走下来时,白建业的目光一直看着包子。
白建业那样执着于包子的视线,都让其他人内心里感到微微的吃惊。
“收拾好东西了,爸。”君爷说。
“嗯,走吧。”白建业第一个往门外走,好像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留恋似的。
众人只想着,他或许是担心仍在住院的女儿。
到了门外,白建业推起自己的自行车,忽然间,一只手捂在了自己胸口上。
君爷立马放下手里的行李袋,大步过去伸手扶住老丈人:“爸,我扶你到旁边坐会儿。”
高大帅扶住了白建业手里的自行车。
白建业放开了车把,吸口气,被君爷扶着。高大帅搬来了一张椅子,白建业缓慢坐了下来。
包子都被吓懵了,一张小脸呆呆的。
在高大帅奉君爷的命令去村卫生所拿药时,白建业在他们两个人忙活的时候,却注意到小包子,伸出手,招呼孩子:“过来,征征。”
包子立刻跑过去。
白建业伸出的手把孩子一抱,搂进自己怀里。
君爷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像秋风落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