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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脚几乎于夺地从递向妇人的伙计手里劫下一只玉镯,伙计大吃一惊,妇人更是本能厌恶地看向自己的身边。
妇人还来不及说话,就闻玉墨要斥责妹妹的嗓音初响起。话音未成,玉花湮就握住手里的翠色玉镯举在伙计面前,似模似样地训人:
“你是新来的?故意要砸宁玉斋的招牌么?这一看就是名门出来夫人,你瞧瞧夫人衣着,没上好的羊脂玉镯子,你也好意思往出拿?玉的成色不好,出席重要宴席时,夫人有失颜面咱们‘宁玉斋’就脸上有光?凭白耽搁客人的工夫,去取店里最好、最配得上夫人的镯子来!”
同样是身着紫裙,玉花湮的淡紫和身旁妇人身上的深紫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清新淡雅、另一个则是庸俗到自以为是。
玉花湮前世阅人无数,尤其是这种整天闲来无事,自以为贵气无比的深闺妇人。平日里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多数是买买首饰、绣绣花,还有东家长、西家短。
所以,只要戳中她们的心里,不用说她们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玉。就算明知道自己手上戴的是次等货,也必然会强装自己是内行,而后还频频宴席上显摆。
玉花湮瞧着这夫人的衣着虽是太过艳丽些,但是衣料确实是上等的,那么她只要“对症下药”总是没错的。
玉墨毕竟还是孩子,觉得玉花湮的戏闹有些太过分了,欲上前的时候,身子却被一旁看戏的玉桉木和德叔一左一右同时压住。
那伙计拿眼睛瞄了德叔,德叔合了合眸子,伙计赶紧矮下身子一副实在给玉家丢人的样子,“小姐教训的是,小的新入行,对玉石懂得不甚通透。咱们斋中的好玉都在里头,还请小姐为这位夫人挑一只上等相配的好镯子。”
玉花湮小孩子一般地摆起谱,重重地颔首不畏惧众客人的目光,对着身边的妇人施了一礼,“夫人稍候,待我去为您挑选最相配的镯子来。”
妇人见店主如此重视自是开心,即便对方是小姑娘也自不会拿自家店的声望开玩笑,更何况店中的掌柜还在。
遂而,妇人点头,还破天荒地展颜一笑。玉花湮随着一个德叔比较依仗的伙计进了里间,重重地门进了四、五道才来到一处上了锁的门前。
“卡啦”一声,伙计打开了门锁。二人进了门,伙计又引她进里间,一进门,玉花湮就有些傻眼了,她原以为瑶林玉家的玉才是最多最好的,却不料桐琴玉家也有这样的阵仗。
直接奔向柜前最靠自己这边的两处托盘前,浏览一个大概,分别拿起两只白玉镯子,一直通透无暇、另一只的一处隐隐有些灰蒙蒙的瑕疵,“小姐,这两只……”
“难道我做事还用你来教?”
玉花湮随手拿起一条遮盖玉饰的罗帕,将两只玉镯惊心裹在其中。转回头时候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那神色不属于孩子,然后就抛下这句话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