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双目如电,他的目光每落到一个人身上,被他盯住的人,心中都会是一个哆嗦。
良久,陈静才寒声说道:“我兄长为你等解围,却不想你等反而欲置我兄长于死地。今日,我便为我兄长报仇。”
话毕,陈静手持长剑,就向其余众人走去。众人见状,面如土色。
王延仍不说话,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自他投奔黄巾以来,这样的人物,不知杀了多少。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人,而使陈静心中不痛快。
薛房倒也有些胆识,对着陈静说道:“将军息怒,文昭将军之事,我等很多人并未参与。若是将军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岂不是为贵兄长身上抹黑?”
闻言,陈静哈哈大笑,说道:“如今我等被逼成为反贼,还要什么名声?况且,尔等平日不知祸害了多少善良百姓,死有余辜!”
自陈旭被下在狱中以后,陈静北上求援,每日茶饭不思,心中备受煎熬,生怕自家兄长身死。
这段时间,陈静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他虽然对朋友豪爽,但是骨子里是一个阴柔无比的人。
他与陈旭拼死拼活为东郡解围,眼看立下赫赫战功,能够摆脱平民身份。却不想被人陷害,落得一个有家难回,有国难报的下场,心中如何不怒?
他不像陈旭一样,知道历史走向,知道天下即将大乱。说实话,若非逼不得已,他根本不愿意投奔黄巾。陈静虽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也知道黄巾军前途堪忧。
身为一介反贼,东躲西藏,并不是他愿意过的生活。
越想心中越发恼怒,陈静一步步向东阿豪强走去,身上杀气腾腾。
薛房见状,心中大骇,看到一旁的程昱,连忙出声喊道:“先生,还请帮我等说几句话!”
程昱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将军且慢!”
他虽然与在场的很多人,关系并不算亲密。但是,薛房此人多少跟他有些关系,他不愿意看着薛房死在自己面前。
对于程昱,陈静敬重有加,听到他的喊话,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向程昱望去。
既然打定主意来保薛房,程昱便不再迟疑,起身说道:“将军可知,陈文昭将军在濮阳所作所为?”
眉头一挑,陈静脸上有些疑惑,就连王延也是如此。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行军,对于陈旭的了解不算太多。
他们只知道陈旭策反官兵,攻占濮阳之事,其余事情却不大知晓。
但是陈静对自己的兄长有信心,知道以他的能力,既然夺下了濮阳城,起码在皇甫嵩没有来到东郡之前,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他这次才敢停下来攻打东阿。
“还请先生明示!”陈静以为濮阳有什么变故,收起手上的长剑,对着程昱说道。
程昱捋了捋胡须,走到陈静与薛房中间。他解开捆在薛房身上的绳子,将陈旭在濮阳的行事娓娓道来。
王延、陈静看到程昱的动作,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阻拦。直到程昱将濮阳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讲了出来,县衙中的众人才面面相觑。
这时交通不便,就连东阿的豪强,对于濮阳发生的事情,也只知道一个大概。若非程昱胸怀大志,一直派人密切注视濮阳动静,恐怕也不会了解这么详细。
闻言,陈静与王延,脸上都露出沉思的神色。他们两个都是聪慧过人,仅仅听到陈旭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把陈旭的心事猜测出来。
眼神闪烁了几次,陈静对着程昱深深施了一礼。
王延心中亦是翻腾不已,他没想到陈旭的眼光居然会如此长远。黄巾军与他比起来,却是显得非常短视。此时,他的眼睛更加明亮。心中的想法,旁人却是无法猜出。
被抓来的豪强们,见状,除了一些素来为祸乡里的人,其余心中都是一喜。他们却不敢将喜色表现在脸上,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陈静这个屠夫。
就在此时,又一员黄巾小校进来,大声说道:“渠帅,据探马来报,西南阳谷方向,陈旭将军带着数百人马,往东阿方向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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