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想法?”
陈旭话音一落,众人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王延。
王延亦是死死盯住地图,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向张梁问道:“人公将军,不知派往兖州的斥候,是否传来皇甫嵩的消息?”
张梁答道:“据斥候来报,皇甫嵩刚至兖州境内,想要到达冀州,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想了一会儿,王延向张梁行了一礼,说道:“小将有些建议,若是与将军所想有所不同,还请将军勿怪。”
张梁摆了摆手,不悦的说到:“君阁但说无妨,我张梁也不是听不进人话之人。”
王延指着地图,侃侃而谈:“将军若是给地公将军一封书信,让他作出出兵南下的姿态,廮陶郡国兵见状,必然不敢攻打曲周。如此,曲周虽然只有六千人马,却有漳河天险,易守难攻。”
“如今威县官兵粮道已断,官兵必定人心惶惶。皇甫嵩将至冀州,无疑给官兵带来一丝希望。他们若想突围,必定会向南攻打丘县,与皇甫嵩汇合,而非攻打有漳河天险的曲周。”
“如此,曲周之危不足为虑。”
“官兵突围,必取丘县,但是凭借丘县现在的人马,很难阻拦官兵突围。为今之计,我等不但不能够向曲周调拨兵力,反而要从曲周调来援军。”
一语落下,满堂皆惊。众人细细思量王延的话,而后纷纷点头。
“啪!啪!啪!”
张梁咀嚼王延的话之后,满脸欣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
“若非君阁直言,某必定铸成大错!”
若是果真如王延所料,他们只需死守丘县十日,官兵的粮草就会彻底消耗一空。就连他们的战马,恐怕也会被杀光。
到那个时候,黄巾军再去攻打官兵,绝对会是吹枯拉朽般的胜利。
众人都沉浸在以后攻破官兵的巨大胜利之中,除了王延,没有一人注意到陈旭的脸色。
王延深知陈旭才华,见他没有出声赞同,也不恼怒,向他询问道:“文昭眉头紧锁,可是我所说策略有不妥之处?”
众人闻言,这才想到陈旭,都把眼睛看向陈旭。
这时的陈旭,他忽然想到历史上‘司马懿克日檎孟达’的事情。自古善战之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若是皇甫嵩倍道而行,半月可至丘县。
想到这里,陈旭肃然说道:“按照正常行军,皇甫嵩一月有余才能抵达丘县。然,皇甫嵩乃世之名将,岂不知‘兵贵神速’?”
“若是官兵倍道而行,半月即至矣!”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而后计算了一下,脸色才舒缓开来。
一个渠帅说道:“文昭莫忧,纵然皇甫嵩半月即至,董卓军也早已粮尽兵败。届时,我等与大贤良师合兵一处,何惧皇甫老贼?”
皇甫嵩击溃豫州黄巾,屠杀战俘之事,早已在天下传开。所以,黄巾军对于皇甫嵩都是深恶痛绝,恨不能生食其肉。提起他来,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摇了摇头,陈旭继续说道:“纵然董卓军中只剩下五日粮草,亦能拖到皇甫嵩前来救援。”
县衙众人,面露不信之色,只有张梁问道:“文昭何出此言?”
陈旭冷笑几声,说道:“威县虽是小城,亦有不少百姓,若是官兵实在无粮,肯定会劫掠县中百姓。若是粮草仍是不足,杀人就食之事,董卓也不见得做不出来。”
王延毕竟年幼,见识不广,他颤声说道:“他们可是官兵,如何会做此等事情?”
其他人闻言,却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冲了起来。他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很多人也曾感受到饥荒的可怕。
他们中间,更是有人曾亲眼见过人吃人的事情。若是官兵真饿到一个地步,不见得不会杀掉百姓吃肉。
陈旭继续说道:“董卓出身西凉,那边汉胡杂居。受此影响,董卓以及他帐下西凉兵卒,个个凶悍不已,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
张梁脸色非常难看,若是果真如陈旭所言,等到皇甫嵩北上以后,黄巾军还未消灭威县官兵,则黄巾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