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琴书深感她是烂泥扶不上墙,低声补充道:“你应该为大家要个说法,怎么就忘了呢。”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高,但却足以被坐在近处的人听见,几个董事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陈盼还是第一次在职场上遇到这样的卧龙凤雏,心说周琴书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天姿国色,压根不足以弥补天然缺失的智商,看来父亲找了母亲做夫人之后,这审美也就丢得差不多了。
“你们是要为昨天的事兴师问罪么?”江帜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相比于如何弥补已经造成的损失,我更想知道是谁负责的安保工作。”
这是写在方案书上的事,压根不值得一问,果然有人不平道:“这事不能只怪安部部门,谁能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疯子来?那位薛小姐可是冲着你们来的。”
江帜舟侧过脸去点了头:“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事要怪凶手啊。”
会议室里登时一片哗然,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全都作了废。
与此同时,被人选来背锅的薛小姐直到上午快过完才在疗养院里挑到合适的房间。
疗养院是薛总帮她挑的,环境自然是没得说,隐私性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与之相对的是房间也很紧俏,合心意的单间更是少之又少。
程律师至今不待见这个浅薄无脑的大小姐,见目的已经达到,索性就做壁上观,见她一闹,立刻去对薛总和稀泥:“薛总,来都来了,要想让薛小姐待得安心,当然得给她最好的条件。”
“我当然知道。”薛总把气往陪同的工作人员上撒,“我不是已经订好房间了么?你们是怎么搞的?我大老远的从邻市跑过来,难道是为了在这里等么?”
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对不起,薛先生,您订的房间还在,但您女儿……不太满意。”
他心里也直犯嘀咕,他们这间疗养院环境虽好,但主要是面向老人的,这位薛小雪之所以能住进来,靠得就是她父亲的钞能力,现在还这样挑三拣四,实在是难伺候到家了。
薛总被噎了个半死,想发脾气也没了底气,只能是继续拿钱说话:“放心,只要你们保密做得好,我该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他说着,给身边的秘书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心灵生活的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工作人员接过这张卡,心下稍感安慰的继续带着他们看房间,等把单人间看完了,接着带他们去看双人间甚至套间。
薛小雪的要求很别致,不仅要挑装修家具,就连位置都要挑三拣四。
“房间环境怎么样不重要,但一定要安全,不能让人知道我的动向。”她一进房间,先看环境,满意了之后立刻就先趴到地上去看毯子和桌底,等确认过没有摄像头,立刻又提新要求。
“电视和路由器必须都换掉,还有浴室的暖风机,对了,插座全部要换成我在家里用的牌子,锁也是,必须得换成指纹锁。”
薛小雪这要求提的基本上等于是要把房间里的装修换一遍。
工作人员听得瞠目结舌,当场就起了把刚收下的银行卡递回去的心思,而薛总早料到会有这一出,当场表示:“材料和费用都由我们出,你们只要保证好我女儿的隐私就行,别让人知道她在这里。”
按照和解协议里提到的,他必须把薛小雪远远的送到国外的疗养院里去,在她精神上的问题痊愈之前,都不能再回来,因此这消息非藏好不可。
一旁的程律师听得牙疼,但这花的毕竟不是他的钱,他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来到走廊上摸出在江氏用的手机,想要看一看有没有错过的工作信息,悠闲的就像是来这里度假的。
他面上那副淡漠的表情直到看到邮箱里的邮件才出现裂痕,下一秒,他借口去洗手间,直接就跑了。